好,”他低头看着我,说,“人心总是难看透的。陌生人,身边人,都是如此。不过,为何是从十六岁开始?”
我没回话。
大年初九,京城天寒地冻,暗云密布。
邱蝉的孩子在这一天出生了。
王府来送信的丫鬟见到我有些紧张:“本不应该在这样的天气里请太后去王府,但王妃一直喊太后的名字,王爷别无他法,于是就派奴婢来请太后过去看看。”
其实我早已准备好,托大嫂缝制的衣裳早在三日前就取过来,福袋也已经揣进了袖子里,就等着启程了。
本太后未卜先知全是因为上一辈子的积累,但不知为何,姜初照也准时准点地过来,还抱着我期待了十天的白狐毛氅,一边帮我穿上,一边笑道:“皇叔也让人把消息带给了我,朕也备好了礼物,随太后一起去看看朕这——小堂弟。”
我举起两只手臂,看着毛绒绒的狐狸毛掩映下的一长一短的袖子,忍了好几次,最后还是没忍住,笑出声来:“这是陛下亲自缝的?”
他脸红了一下,把我的手臂按下去,小声训斥:“你别举起来,举起来就更明显了。”
我惊奇不已:“真是你自己缝的?这衣裳跟哀家送的那床被子有一拼啊!”
听到这句他就跟着笑了,上下打量了我一遭:“说起来,还真就是太后送的那床长胳膊的被子给朕带来了灵感。”
到王府时恰好正午。
姜域在府门候着,我下车的时候恰对上他的目光,怔了一下,道:“六王爷的眼里全是血丝,是好几天没睡吗?”
他勉强笑了一下:“初次做父亲,一时欣喜,确有些无法入眠。”说罢,让丫鬟把手炉递给我,“太后寒症未愈,还是早些进府吧。”
话音刚落,姜初照却又把它抓起来,狐疑地问了一句:“皇叔也知道太后有寒症?”
姜域脚下一顿,我赶紧打了个干哈哈,把这茬给摺过去:“陛下,咱们还是早些去看看你的小堂弟吧。”
邱蝉的房中地火旺盛,温暖如春。
新生的孩子跟上辈子一个模样,虽然皱皱巴巴的,眼睛也没睁开,但是肤色跟姜域的一样白,头发跟邱蝉的一样乌黑,注定会长成日后那个玲珑剔透的小公子。姜初照作为皇上,不适合进他皇婶的产房,所以小孩儿给我看过之后,丫头们便把他抱出去给姜初照瞧了。
房中一时间只剩三个人:躺着的邱蝉,站着的哀家,坐着的姜域。
邱蝉还没醒过来,果真如她的丫鬟所说,她梦呓不止,嘴里念叨的全是哀家。
我暗暗往一旁瞧,姜域的眼睛更红了一些,神色也十分耐人寻味,像是……像是很愤慨,却又很无奈,于是垂着眼眸,攥紧手指,同自己较劲。
不知为何,哀家油然生出一种挖了姜域墙脚的罪恶感。
但邱蝉选择喊哀家的名字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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