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汪碧水,映尽两岸青山。
顺流而下不过半日,景象变换,像是误入一幅长长的画卷。
有心之人,自不负这良辰美景。早已在船头备上瓜果,摆上摇椅,聊着天培养感情了。
“…没钱没粮,国库就是个空壳子,拿什么赈灾。朝廷找上我姨母做说客,烂摊子甩给本公子,连人带事都省了。小月牙,你说本公子这买卖是不是亏……”
纪温闲偏头,话音戛然而止。
叶弯弯不知何时睡过去了,脸庞细润如脂,睫毛低垂着,恬静而美好。
目光下移,纪温闲不由失笑。嘴边满是碎糖渣,她在梦中还咂巴着,抖落到唇上的便吃了进去。手里捏着吃到一半的糖葫芦棍儿,另一端搭在桌边,摇摇欲坠。
真是……
明明知道,跟她说这些,还不如讲些趣闻轶事有意思。
谁让她好奇呢。
好奇他成为朝廷最大的债主是什么感觉,好奇他爱财如命怎么还答应借银子。
那些枯燥乏味的事儿呀,倒成了她的催眠曲。
他起身,轻声走到叶弯弯身边,想戳醒这个小没良心的。指尖落在她的脸颊,却只是蜻蜓点水般触了触,顺手拿过糖葫芦搁在果盘上。
瓷白的盘底,映得糖葫芦红彤彤,煞是喜人,在阳光下泛着诱人光泽。
纪温闲稍稍仰头,眯起了眼。
走到船边,放下妍丽的绣帘。见她周围的光不再那么晃眼,桃花眼弯了弯,接着走向旁边,逐一放下绣帘……
最后一处了。
刚触到金挂钩,纪温闲若有所感,抬头就见侧前方船只的尾端,顾清宴静静站在那儿,目光盯着他。
两人隔得不远,彼此能看清对方船上的景象,声音大一点说话也能听到。
视线在半空碰撞,谁都没开口。
时间变得漫长,沉默中逐渐弥漫着紧张的气氛。
手有点酸……
纪温闲垂眸,忽而低声发笑。取了金钩,绣帘便散落下来。
他看向顾清宴,扬起一个大大的很嚣张的笑容。两手缓缓合拢绣帘,不留一丝缝隙,引人遐想。
顾清宴眉头微皱,负在身后的手悄然收紧。
“…纪公子这是在挑衅咱们主子?”
“不不不,这是男人的占有欲……”
小天和小地窃窃私语着,顾清宴一个转身,吓得他们匆匆收住嘴,各自站好。
“不必跟来。”
顾清宴神色如常,越过他们往里走,身影很快消失在船尾。
小天小地相视一眼,默默停留原地。没一会儿,吹着风,继续八卦。
“又是赏景又是喂水果,看来纪公子要发起进攻,抱得美人归啊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弯弯姑娘涉世未深,纪公子又是情场高手。天儿你想想,他们俩住一条船,孤男寡女,一路同行,天时地利……”
‘人和’两字还没说出来,小地忽的哑然。看着船舱的布帘被撩起,露出顾清宴那张冷峻到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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