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不知道阿姊此时在何地,可还在路上盘桓?若转生去了,他又到哪里去寻?
到底还是想再见一面。
咸安只有此地与她有关。
那晚天阴雨湿,她站在梨树下,他小心翼翼地哀求她,可是她不肯走。
看着不远处略略失神的那人,李雍缓缓阖上双眼。
剑锋未至之时,元衍已然听到破风声响,他既有警觉,若是寻常时候,决计伤不到,可如今他身上带伤,身手便不似先前利落,因而还是被伤了手臂,鲜血顺着手指落下,他立时后撤,冷白剑刃追赶而来。
俄而剑锋又至。
剑影如虹,元衍竭力闪避着,一心只在保命上,旁的尚来不及管。
李雍已渐渐心慌。
他自小就是乖孩子,学什么都很认真,学剑是下过苦功夫的,只是天边更有天。他不是元衍的对手,这是早知道的,所以方才元衍失神的片刻是天赐良机,失之不再来,他却只是伤及他手臂,但他是偷袭的人,暂且把控局面,于是又想趁着元衍未及全然反应过来时将人乱剑砍死,可仍是不能遂愿。
其实这时他已经清楚,今日怕不能如愿,且没有来日了。
果然,左右支绌间,元衍一个横踢,剑锋脱手,斜插入老树枯根。
李雍飞身扑去,仍想夺之于手,身还未至,冷意倏然而过,随即又热起来。
剑刃擦过他的脖颈,血在流,但并没有很多。
“是你。”
此刻两人几乎相贴,元衍已将人认了出来。
李雍声音平静,“是我,今日我来向你寻仇,如今不成,虽死无悔,你杀了我吧。”
元衍十足感慨,“你倒是痴情。”
李雍再不出声,只闭了眼等死。
元衍就问他:“这么不想活?”
李雍闭着眼不予理会,仿佛隔绝了外物。
元衍将他仔细看了,笑道:“我的心也不是只芝麻大小,未必真要你的命,你好歹讲两句求饶的话。”
李雍目眦欲裂,像是承受了莫大的羞辱,怒道:“我恨不得与你累世为仇雠,便是化作厉鬼,也定要你血债血偿,要我向你讨饶,简直妄想!”
李雍是真的恨他,话讲的刚劲有力,掷地有金石之声,简直是在骂。
元衍听了却一点儿也不生气,仍是笑着:“你倒是好气节,看来传言非虚,太尉教养你实在尽心,比之杨琢那平庸无能之辈,你才更像他的儿子。”又道,“方才见到是你还真惊讶,我还以为你早死了,还颇为扼腕,杨琢连你都敢动,可见是没脑子到了一定地步,更可笑的是你竟然还没死。”说到这里元衍忍不住叹气,“他实在也太废物了些。”
“不许你诋毁我兄长!”
“诋毁?你说诋毁?杨琢,气量狭小之人,如今谁还不知道?他自己无能,不得太尉青眼,于是嫉恨得太尉看重而且才能远高于他的你,你李家满门几乎尽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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